第 27 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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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 27 章
網絡過於發達，人們想要擁有自己的秘密也成了一件十分艱難的事情。
林壹靜的國畫剛剛畫完，網上已經有自稱是林壹靜高中同學的人跳了出來，說林壹靜在高中時本來就是美術生，結果突然換了專業，當時老師們都覺得他如果參加美術藝考，說不定省考狀元就在他們學校了。
這樣的話看著像是推銷學校可信度不高，但網絡上閑人多，慢慢地挖出了更多的東西。
而當場的幾人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情，他們也都驚訝於林壹靜的畫技。
更為重要的是，他們看到了林壹靜的題款，雖然只有幾個字，也足以證明他的書法也很好了。
一時間，上午還亂噴人的那群黑粉也都閉了嘴。
陶守俊站在幾人之中臉上難看至極，他竭力笑著，可是微微裂開的嘴角甚至能感覺到他在緊咬牙關。
“幸姐，謝謝你送我的螞蚱，我真的很喜歡。”林壹靜把畫遞給對方。
真心當然也是真心的，但林壹靜也是希望吉幸在劇組能照顧自己一點，而且他還記著孟姐讓他吸粉的事情呢。
他現在能吸粉的手藝也就只有這個了。
現在要是不拿出來，之後的節目再拿出來就會顯得自己現在行為很虛偽了，林壹靜還是想盡量真實，不讓自己那麽累。
另外還有一個最為重要的原因，他發現幸姐在十年前，也在那艘游輪上。
“真是看不出來啊，壹靜，我猜你可能畫得好，沒想到這麽好。”吉幸這會兒臉上的驚喜遮也遮不住，拿著那幅畫如獲至寶。
“我能看看嗎？”楊樹湊上前來，讚道，“真絕，我甘拜下風，林老師你會畫西畫。”
林壹靜挺喜歡這小夥子，看得出來對方是真的喜歡這畫，笑道：“略知一二。”
誰知楊樹突然瘋狂搖頭，“別，我不信。”
“都說書畫一體，其實各種藝術也是相通的，你這國畫都畫得這麽好，那西畫肯定也不止是略知一二了。”
眾人紛紛讚同，他剛剛還說很久沒畫國畫了呢。
林壹靜無奈說：“會一些，但藝術是相通這個我知道有道理，又沒辦法完全認同，因為明天不是有演唱會嗎，我完全不會唱歌，至少在我的世界裏，音樂和美術完全不相通。”
項回書忍不住樂，他知道下午林壹靜和陶守俊沖突的事情，說：“怪不得要將實力展現出來，是怕粉絲明天跑光了，放心，有我在，你的粉絲跑光了，我讓我粉絲幫你撐下場子。”
“那就多謝項前輩了。”
聊著這幅畫，大家之間的氛圍總算好了一些。
一陣商業誇誇之後，眾人紛紛表示期待第二天的演唱會。
林壹靜：“……”
直播間觀眾：“哈哈哈哈哈哈哈……”
很久沒有這麽充實地過一整天，終於吃上飯，林壹靜心裏有種莫名的滿足。
而另一邊，看完林壹靜創作的許訣終於和孟遙見上了面。
兩人經常在各種活動碰到，但許訣之前約她，兩人的時間一直沒能協調好，所以嚴格來說上次這樣坐下來談事情已經是幾年前了。
這次許訣沒再隨便挑地方，為了避免被拍，去了譚川名下的一家咖啡廳。
“許總，您現在是大忙人了，見上一面可不容易。”孟遙開口，也不知道是不是在嘲諷。
許訣慢條斯理地頷首，說：“彼此彼此。”
此話一出，兩人多少找到點當初相處的那種感覺。
但孟遙卻總覺得許訣有哪裏不一樣了，不過她可沒時間去探究許訣的事，有些事也不是她能探究的。
跟許訣這些富家子弟不同，她出身普通，是一步一步靠著自己的能力積攢人脈走到今天的，所以這些人能不惹的，她都不會招惹。
“許總今天找我來應該是為了壹靜吧，說他之前方便問問你們的關系嗎？”
聽到這話，許訣只是喝了一口咖啡，卻沒有要答的意思。
孟遙了然，說：“行，那下次碰到特殊情況我再問你，但是像前兩天微博那樣他自作主張我可管不了。”
面前的許訣微微斂著眉，他那張冷靜自持的臉上看不出任何的情緒，但孟遙莫名還是有點觸，現在對方已經不是那個她能教訓的小學弟了，於是想了想還是說道：“現在是他出頭的最好時機，你擋不了，除非你封殺他，但是我可提醒你，前段時間他跟我說過不再續約的事情，我想他可能已經在接洽下家了。”
“兔子逼急了也會咬人的。”
當初，若不是許訣刻意壓著，林壹靜說不定五年前就已經火了，至少不至於混成今天這樣。
現在再壓也壓不住了。
“對方是誰？”許訣終於開口。
林壹靜到底瞞著他做了多少事情。
孟遙搖頭，她要是早知道早說了。
“大概是沙洲娛樂。”想到林壹靜和章宜椿之間的牽扯，許訣的聲音自然而然地沈了下去。
“所以你們打架確實是為了壹靜。”孟遙沒忍住笑了笑，誰能想到許總也有今天呢，但隨即她又詫異起來，“我今天看壹靜的直播，還以為事情真跟他無關呢，他比我們想象得似乎心思更加深沈一點。”
許訣抿著唇，不想再提這事，只道：“想辦法拖住他，別讓他解約。另外，這些年除了拍戲之類的，你知道他有什麽其他的收入來源嗎？”
“收入來源嗎？”
孟遙心裏的驚訝之情更濃了。
許訣會來問她，那就說明查過了，但沒查到，兩個人在一起五年，這些事情還要來問她，在圈內混了這麽多年，她多少在心裏勾出點故事來。
到底沒忍住，略帶嘲諷說：“誰知道呢，或許賣字畫也不一定，你該見過他那手好字吧？”
許訣拳頭又緊了緊，心裏淤著一口氣怎麽也出不去。
他當然見過林壹靜的字，在那份協議書上。
也是在這時候他才猛然反應過來，他所看到的林壹靜完全不是林壹靜真正的樣子，林壹靜一直在裝。
他喜歡畫畫喜歡寫字，可家裏從沒有那些痕跡。
他伶牙俐齒，面對惡言總是能輕易化解，可面對自己的刁難時，他什麽也不說，唯唯諾諾。
他為什麽要這麽做？這是許訣無論如何也想不通的。
“許總……”孟遙察覺到許訣有些不對勁，忙問，“你沒事吧？”
“你先走吧，有事再聯系。”許訣起身微微晃身，打算離開。
可孟遙卻叫住了他，“許訣。”
許訣腳步頓住，那身影在略顯昏黃的咖啡廳與外面的秋意一般，不免蕭索。
“你若真在意的話，最好還是放棄你那些生意場上的心思。”
否則只會將人越推越遠。
這話許訣自然是沒能聽到，早已經提步離去。
這就是許總，永遠自信從容，只希望他能一直保持下去吧。
等許訣回到公寓，節目的直播已經結束，他沒有開燈，坐到沙發裏將錄播點開。
很快林壹靜晃眼的笑容就從屏幕裏傳了出來，隨著他的笑容，許訣的表情卻開始凝固，連白眼狼踩到他的大腿上他似乎也毫無察覺。
忙了一天，林壹靜感覺到前所未有的充實，這其實也是他想象中的在娛樂圈的生活。
在盡量保持體面的情況下做自己，他想這或許也是言哥的夢想。
也不知是不是太過激動，閉上眼翻來覆去許久都睡不著。
他打開手機裏的私密文件夾，一張張地翻著裏面的照片。
“父親曾經告訴我，這世界有好人就有壞人，我想反之亦然，娛樂圈也應該是這樣，總有憑著自己的真本事走向巔峰的那個人，而那個人又為什麽不能是我呢？”
“人這一生可能會為很多事情而努力，但始終如一地堅持一條道路確實很難，我始終沒有辦法違背自己的原則去獲得機會。我想那樣的機會只能算是偷來的，每天問問自己，所堅持的事情到底是為了什麽，如果帶著汙點攀登頂峰會後悔嗎？”
……
林壹靜慢慢地翻下去。
烏言從來都是這樣，堅持自己的內心與原則。
日記裏的這些內容，除了那個突然出現的人，與言哥告訴他的那些話如出一轍。
他一定要代替言哥走到他想要去的地方。
突然，門外傳來敲門聲將林壹靜拉回思緒，林壹靜趕忙把手機放下，問道：“誰啊？”
對方沒有開口，但想著這裏是節目組包下來的場地，林壹靜還是去開了門，誰知剛一開門，他就被一把推到了門內。
門鎖的聲音和開關的聲音同時響起，陷入黑暗的一瞬間，他被抵在了墻邊。
反應過來對方是誰時，嘴唇已經被堵住，苦橘香氣在鼻尖蔓延，林壹靜狠狠地錘了對方幾下，但對方卻巋然不動只要向他索取，與他交纏。
林壹靜一狠心，直接重重咬了下去。
“許訣，你幹嘛？”終是不敢大聲喧嘩，林壹靜只得壓低了聲音。
可是許訣卻一把將他緊緊抱住，說：“我想你了。”
林壹靜掙紮了一下，沒能掙脫得開，只聽許訣沙啞的聲音又道：“你什麽時候回去？”
“我想你了。”
林壹靜放棄掙紮，說：“許總，我想我已經說得很清楚了，大家都是成年人，好聚好散不好嗎？”
今夜月色不錯，月光從窗簾縫隙照進來也勉強能看清面前的人影。
但林壹靜卻覺得自己一點也看不懂許訣。
許訣不答他的話，只是微微松開他，只餘雙手抱著林壹靜的腰，以這樣極其暧昧的姿勢又問，“什麽時候回去？”
身體所帶來的反應讓林壹靜有些惱火，他強壓怒氣，表現得完全不在意，輕笑一聲，“許訣，我不明白，你讓我回去做什麽？”
“不管是想找個聽話的人還是找個蘇沅白的替身，都有大把的人等著你去挑，放過我。”
許訣身子一頓，一副受傷的表情，“不是。”他聲音更加沙啞，“我只是想要你……”
“你不覺得可笑嗎？”林壹靜又推他，可卻被他箍得更緊，這讓林壹靜很快察覺到對方那不合時宜的躁動，更加不自在起來，可到底是不敢動了，現在擦槍走火實在不是一個好的選擇。
“這五年裏，你無數次可以要我，現在說這些沒什麽意思了。”
這話像刀一樣割在許訣的心上，這也是他最近想得最多的，若是他當初稍微溫柔哪怕一點點，或許林壹靜就舍不得這麽離開。
只要林壹靜肯回去，那他一定會做得更好些，像普通情侶一樣。
“我知道……”
“我們之間不過互相利用，互相之間沒有感情，真的，真的不用再湊在一起了。”
許訣怔在那裏，他懷疑自己聽錯了。
“你再說一遍。”
林壹靜嘆息一聲，下意識推拒，卻發現很輕松地就推開了對方。
看了對方一眼，說：“真的不用強行湊在一起了。”
“你再說一遍！”許訣怒吼一聲，把林壹靜嚇了一跳，外面感應燈響起，很快就連後院milk也叫了起來。
林壹靜慌亂起來，“你幹什麽，你小聲一點。”
“林壹靜，你就一點不怕我封殺你嗎？”
熟悉的高高在上的語氣，反而讓林壹靜放松了些。
沒等他再開口，許訣又道：“這麽幾年，好不容易有了氣色，你不想前功盡棄吧？”
威脅，一直是許訣常用的招數，不管是在生意場還是在其他場合，他總能靠此游刃有餘。
但這招對林壹靜其實從未起到過作用，從前願意讓著許訣，是他犯糊塗，如今自然不能讓許訣如願了。
“你要真這麽做，我想大許總應該願意接納我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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網絡過於發達，人們想要擁有自己的秘密也成了一件十分艱難的事情。
林壹靜的國畫剛剛畫完，網上已經有自稱是林壹靜高中同學的人跳了出來，說林壹靜在高中時本來就是美術生，結果突然換了專業，當時老師們都覺得他如果參加美術藝考，說不定省考狀元就在他們學校了。
這樣的話看著像是推銷學校可信度不高，但網絡上閑人多，慢慢地挖出了更多的東西。
而當場的幾人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情，他們也都驚訝於林壹靜的畫技。
更為重要的是，他們看到了林壹靜的題款，雖然只有幾個字，也足以證明他的書法也很好了。
一時間，上午還亂噴人的那群黑粉也都閉了嘴。
陶守俊站在幾人之中臉上難看至極，他竭力笑著，可是微微裂開的嘴角甚至能感覺到他在緊咬牙關。
“幸姐，謝謝你送我的螞蚱，我真的很喜歡。”林壹靜把畫遞給對方。
真心當然也是真心的，但林壹靜也是希望吉幸在劇組能照顧自己一點，而且他還記著孟姐讓他吸粉的事情呢。
他現在能吸粉的手藝也就只有這個了。
現在要是不拿出來，之後的節目再拿出來就會顯得自己現在行為很虛偽了，林壹靜還是想盡量真實，不讓自己那麽累。
另外還有一個最為重要的原因，他發現幸姐在十年前，也在那艘游輪上。
“真是看不出來啊，壹靜，我猜你可能畫得好，沒想到這麽好。”吉幸這會兒臉上的驚喜遮也遮不住，拿著那幅畫如獲至寶。
“我能看看嗎？”楊樹湊上前來，讚道，“真絕，我甘拜下風，林老師你會畫西畫。”
林壹靜挺喜歡這小夥子，看得出來對方是真的喜歡這畫，笑道：“略知一二。”
誰知楊樹突然瘋狂搖頭，“別，我不信。”
“都說書畫一體，其實各種藝術也是相通的，你這國畫都畫得這麽好，那西畫肯定也不止是略知一二了。”
眾人紛紛讚同，他剛剛還說很久沒畫國畫了呢。
林壹靜無奈說：“會一些，但藝術是相通這個我知道有道理，又沒辦法完全認同，因為明天不是有演唱會嗎，我完全不會唱歌，至少在我的世界裏，音樂和美術完全不相通。”
項回書忍不住樂，他知道下午林壹靜和陶守俊沖突的事情，說：“怪不得要將實力展現出來，是怕粉絲明天跑光了，放心，有我在，你的粉絲跑光了，我讓我粉絲幫你撐下場子。”
“那就多謝項前輩了。”
聊著這幅畫，大家之間的氛圍總算好了一些。
一陣商業誇誇之後，眾人紛紛表示期待第二天的演唱會。
林壹靜：“……”
直播間觀眾：“哈哈哈哈哈哈哈……”
很久沒有這麽充實地過一整天，終於吃上飯，林壹靜心裏有種莫名的滿足。
而另一邊，看完林壹靜創作的許訣終於和孟遙見上了面。
兩人經常在各種活動碰到，但許訣之前約她，兩人的時間一直沒能協調好，所以嚴格來說上次這樣坐下來談事情已經是幾年前了。
這次許訣沒再隨便挑地方，為了避免被拍，去了譚川名下的一家咖啡廳。
“許總，您現在是大忙人了，見上一面可不容易。”孟遙開口，也不知道是不是在嘲諷。
許訣慢條斯理地頷首，說：“彼此彼此。”
此話一出，兩人多少找到點當初相處的那種感覺。
但孟遙卻總覺得許訣有哪裏不一樣了，不過她可沒時間去探究許訣的事，有些事也不是她能探究的。
跟許訣這些富家子弟不同，她出身普通，是一步一步靠著自己的能力積攢人脈走到今天的，所以這些人能不惹的，她都不會招惹。
“許總今天找我來應該是為了壹靜吧，說他之前方便問問你們的關系嗎？”
聽到這話，許訣只是喝了一口咖啡，卻沒有要答的意思。
孟遙了然，說：“行，那下次碰到特殊情況我再問你，但是像前兩天微博那樣他自作主張我可管不了。”
面前的許訣微微斂著眉，他那張冷靜自持的臉上看不出任何的情緒，但孟遙莫名還是有點觸，現在對方已經不是那個她能教訓的小學弟了，於是想了想還是說道：“現在是他出頭的最好時機，你擋不了，除非你封殺他，但是我可提醒你，前段時間他跟我說過不再續約的事情，我想他可能已經在接洽下家了。”
“兔子逼急了也會咬人的。”
當初，若不是許訣刻意壓著，林壹靜說不定五年前就已經火了，至少不至於混成今天這樣。
現在再壓也壓不住了。
“對方是誰？”許訣終於開口。
林壹靜到底瞞著他做了多少事情。
孟遙搖頭，她要是早知道早說了。
“大概是沙洲娛樂。”想到林壹靜和章宜椿之間的牽扯，許訣的聲音自然而然地沈了下去。
“所以你們打架確實是為了壹靜。”孟遙沒忍住笑了笑，誰能想到許總也有今天呢，但隨即她又詫異起來，“我今天看壹靜的直播，還以為事情真跟他無關呢，他比我們想象得似乎心思更加深沈一點。”
許訣抿著唇，不想再提這事，只道：“想辦法拖住他，別讓他解約。另外，這些年除了拍戲之類的，你知道他有什麽其他的收入來源嗎？”
“收入來源嗎？”
孟遙心裏的驚訝之情更濃了。
許訣會來問她，那就說明查過了，但沒查到，兩個人在一起五年，這些事情還要來問她，在圈內混了這麽多年，她多少在心裏勾出點故事來。
到底沒忍住，略帶嘲諷說：“誰知道呢，或許賣字畫也不一定，你該見過他那手好字吧？”
許訣拳頭又緊了緊，心裏淤著一口氣怎麽也出不去。
他當然見過林壹靜的字，在那份協議書上。
也是在這時候他才猛然反應過來，他所看到的林壹靜完全不是林壹靜真正的樣子，林壹靜一直在裝。
他喜歡畫畫喜歡寫字，可家裏從沒有那些痕跡。
他伶牙俐齒，面對惡言總是能輕易化解，可面對自己的刁難時，他什麽也不說，唯唯諾諾。
他為什麽要這麽做？這是許訣無論如何也想不通的。
“許總……”孟遙察覺到許訣有些不對勁，忙問，“你沒事吧？”
“你先走吧，有事再聯系。”許訣起身微微晃身，打算離開。
可孟遙卻叫住了他，“許訣。”
許訣腳步頓住，那身影在略顯昏黃的咖啡廳與外面的秋意一般，不免蕭索。
“你若真在意的話，最好還是放棄你那些生意場上的心思。”
否則只會將人越推越遠。
這話許訣自然是沒能聽到，早已經提步離去。
這就是許總，永遠自信從容，只希望他能一直保持下去吧。
等許訣回到公寓，節目的直播已經結束，他沒有開燈，坐到沙發裏將錄播點開。
很快林壹靜晃眼的笑容就從屏幕裏傳了出來，隨著他的笑容，許訣的表情卻開始凝固，連白眼狼踩到他的大腿上他似乎也毫無察覺。
忙了一天，林壹靜感覺到前所未有的充實，這其實也是他想象中的在娛樂圈的生活。
在盡量保持體面的情況下做自己，他想這或許也是言哥的夢想。
也不知是不是太過激動，閉上眼翻來覆去許久都睡不著。
他打開手機裏的私密文件夾，一張張地翻著裏面的照片。
“父親曾經告訴我，這世界有好人就有壞人，我想反之亦然，娛樂圈也應該是這樣，總有憑著自己的真本事走向巔峰的那個人，而那個人又為什麽不能是我呢？”
“人這一生可能會為很多事情而努力，但始終如一地堅持一條道路確實很難，我始終沒有辦法違背自己的原則去獲得機會。我想那樣的機會只能算是偷來的，每天問問自己，所堅持的事情到底是為了什麽，如果帶著汙點攀登頂峰會後悔嗎？”
……
林壹靜慢慢地翻下去。
烏言從來都是這樣，堅持自己的內心與原則。
日記裏的這些內容，除了那個突然出現的人，與言哥告訴他的那些話如出一轍。
他一定要代替言哥走到他想要去的地方。
突然，門外傳來敲門聲將林壹靜拉回思緒，林壹靜趕忙把手機放下，問道：“誰啊？”
對方沒有開口，但想著這裏是節目組包下來的場地，林壹靜還是去開了門，誰知剛一開門，他就被一把推到了門內。
門鎖的聲音和開關的聲音同時響起，陷入黑暗的一瞬間，他被抵在了墻邊。
反應過來對方是誰時，嘴唇已經被堵住，苦橘香氣在鼻尖蔓延，林壹靜狠狠地錘了對方幾下，但對方卻巋然不動只要向他索取，與他交纏。
林壹靜一狠心，直接重重咬了下去。
“許訣，你幹嘛？”終是不敢大聲喧嘩，林壹靜只得壓低了聲音。
可是許訣卻一把將他緊緊抱住，說：“我想你了。”
林壹靜掙紮了一下，沒能掙脫得開，只聽許訣沙啞的聲音又道：“你什麽時候回去？”
“我想你了。”
林壹靜放棄掙紮，說：“許總，我想我已經說得很清楚了，大家都是成年人，好聚好散不好嗎？”
今夜月色不錯，月光從窗簾縫隙照進來也勉強能看清面前的人影。
但林壹靜卻覺得自己一點也看不懂許訣。
許訣不答他的話，只是微微松開他，只餘雙手抱著林壹靜的腰，以這樣極其暧昧的姿勢又問，“什麽時候回去？”
身體所帶來的反應讓林壹靜有些惱火，他強壓怒氣，表現得完全不在意，輕笑一聲，“許訣，我不明白，你讓我回去做什麽？”
“不管是想找個聽話的人還是找個蘇沅白的替身，都有大把的人等著你去挑，放過我。”
許訣身子一頓，一副受傷的表情，“不是。”他聲音更加沙啞，“我只是想要你……”
“你不覺得可笑嗎？”林壹靜又推他，可卻被他箍得更緊，這讓林壹靜很快察覺到對方那不合時宜的躁動，更加不自在起來，可到底是不敢動了，現在擦槍走火實在不是一個好的選擇。
“這五年裏，你無數次可以要我，現在說這些沒什麽意思了。”
這話像刀一樣割在許訣的心上，這也是他最近想得最多的，若是他當初稍微溫柔哪怕一點點，或許林壹靜就舍不得這麽離開。
只要林壹靜肯回去，那他一定會做得更好些，像普通情侶一樣。
“我知道……”
“我們之間不過互相利用，互相之間沒有感情，真的，真的不用再湊在一起了。”
許訣怔在那裏，他懷疑自己聽錯了。
“你再說一遍。”
林壹靜嘆息一聲，下意識推拒，卻發現很輕松地就推開了對方。
看了對方一眼，說：“真的不用強行湊在一起了。”
“你再說一遍！”許訣怒吼一聲，把林壹靜嚇了一跳，外面感應燈響起，很快就連後院milk也叫了起來。
林壹靜慌亂起來，“你幹什麽，你小聲一點。”
“林壹靜，你就一點不怕我封殺你嗎？”
熟悉的高高在上的語氣，反而讓林壹靜放松了些。
沒等他再開口，許訣又道：“這麽幾年，好不容易有了氣色，你不想前功盡棄吧？”
威脅，一直是許訣常用的招數，不管是在生意場還是在其他場合，他總能靠此游刃有餘。
但這招對林壹靜其實從未起到過作用，從前願意讓著許訣，是他犯糊塗，如今自然不能讓許訣如願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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